(裴文坦夫人[左]在湘雅醫學院慶祝自己100歲生日)
  
  (裴文坦夫人[中]在湘雅醫院擔任過護士長)
  
  (裴文坦和他駕駛的飛機)
  紅網記者 易徵洋 通訊員 武海亮 長沙報道
  
  70多年前,她青春靚麗,他風華正茂。
  他們是美國夫婦,卻遠涉重洋,甘願投身中國的醫療衛生事業。
  在湘雅這片熱土上,他們忠實地踐行著國際人道主義之大愛,和眾多的湘雅人一道,為身處舊時代的中國百姓解除病痛。
  抗戰西遷,雖顛沛流離,但仍不離不棄;抗戰勝利,湘雅回遷,他卻在駕機運送醫療物資時不幸殞身藍天。
  70多年後,白髮蒼蒼的她,不遠萬里從大洋彼岸飛回中國。
  在她至愛的人長眠的地方,度過自己的100歲生日。
  她說:他是我這一生深愛不移的人!
  一年365天,每一天都是平凡的,卻又是不平凡的。
  2014年10月19日,對美國人瑪迪(Maude)來說,註定不同尋常。這位湘雅醫院曾經的“洋護士長”,在剛參加完湘雅醫學院的百歲慶典後,又迎來了自己的100歲生日!
  “我愛湘雅!”能在湘雅度過自己的百歲生日,瑪迪顯得十分高興,因為這是她和她的愛人曾經共同工作過的地方。瑪迪的愛人,叫裴文坦,是位了不起的國際主義英雄。
  “他傾其所有,把偉大的勇氣、無比的熱忱、橫溢的才華都奉獻在這裡,我們——他滿懷感激的同事、學生、朋友們,將永志不忘!”在湘雅醫學院老校區東南一隅,裴文坦長眠的地方,雖歷經變遷墳墓早已不在,但他的墓誌銘卻讓後來的每一個湘雅人都肅然起敬。
  在湘雅創始人愛德華·胡美所著的《溫斯頓·裴文坦的故事》一書中,裴文坦被稱作“無畏的冒險家”。這也是裴文坦一生的真實寫照。
  裴文坦1912年出生於上海,畢業於美國耶魯大學,後留在紐約做外科醫生。1940年,受美國雅禮協會派遣,裴文坦辭去紐約的工作,帶著他年輕的妻子瑪迪來到中國,投身湘雅的事業。裴文坦做醫生,瑪迪則和其他10位護理人員一道,一起照顧醫院的80張床位。
  當時的長沙,處於抗戰前線。因為當時湘雅被視為西方的資產,湘雅校區被用作避難所,近萬人藏身於此。裴文坦醫生與日本士兵據理力爭,以保護湘雅的資產和裡面的難民。同時,他和肖元定醫生——僅存的兩名留院醫生,照顧著65位病重的住院患者以及負責難民診所的日常工作。據肖醫生講述,裴文坦醫生非常同情貧苦的難民,終日工作,卻似乎從未覺得疲憊。
  由於需要治療在日軍空襲中受傷的患者和士兵,因此血液供應不足是拯救那些重傷員的一個很大的障礙。但是當時中國人“身體髮膚,受之父母”思想根深蒂固,任何一種看起來傷及身體的事情一直被視為是一種罪惡,以致獻血遭受著強烈的偏見。裴文坦醫生、瑪迪不得不捐獻自己的血液,以輓救病人的生命。在裴文坦醫生的身先士卒和艱苦努力下,湘雅醫院的中國員工慢慢轉變了意識,開始主動願意獻血。後在裴文坦醫生的倡導下,湘雅血庫得以順利成立,同時也收集到全院職工一份70位捐獻志願者名單。湘雅血庫的建立,輓救了大量生命。
  1942年夏,裴文坦和瑪迪的第一個孩子安(Ann)在湘雅醫院出生。但不久,裴文坦醫生在益陽行醫途中,不幸感染了血吸蟲。幾個月治療後,他的癥狀並未好轉。1943年春,他只好回到美國舊金山接受進一步治療。1944年,裴文坦完全康復,全家搬到聖路易斯。期間,裴文坦獲得了飛行員執照。
  1944年底,裴文坦一家四口都已做好返赴中國的準備,但美國政府不允許婦孺趕赴中國戰區,最終裴文坦只能獨自返回長沙,後隨湘雅西遷重慶。抗戰勝利,湘雅回遷長沙,但此時的湘雅已被日軍焚毀。裴文坦從國際救援委員會籌集到400萬的舊幣資金用於湘雅的重建,並多次從中國戰區作戰司令部借到軍用大卡車,運送物資回長沙。裴文坦醫生為湘雅醫院買了兩架飛機,並多次親自駕機運送醫療物資。他的這些努力,對於湘雅的快速重建、重新開業都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。
  1945年11月18日,裴文坦在再次駕機運送物資返長時,不幸因大霧撞山,殞命藍天!裴文坦的遺體被運回長沙,安葬於湘雅醫院的北牆附近(現湘雅醫學院老校區)。這位無私無畏的湘雅英雄,從此長眠在他摯愛的中國!
  “我愛他!”提起丈夫,瑪迪的眼中總是泛著愛:“我為他感到驕傲!在他曾工作併為其獻出生命的地方度過100歲生日,這是慶祝我生日的最好方式!”  (原標題:湘雅醫生遺孀 100歲生日從美國來湖南尋根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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